强硬而有“杀伤力”，乔丹究竟是一位怎样的领袖？

职业体育史上最精彩的赛季之一是以一场冲突作为开场的。在训练营里,冷嘲热讽升级为了严重的犯规,很快,迈克尔-乔丹就和史蒂夫-科尔对打了起来。之后,他们豪取72胜并在1996年的季后赛里所向披靡。

这是纪录片《最后之舞》中所讲述的故事。在这部得到了乔丹认可的纪录片里,乔丹那著名的激情成为了激发公牛全队紧张感的驱动力——不管是拳击队友,还是对斯科特-伯勒尔喷垃圾话。

在11月份The Ringer网站那场名为“篮史通鉴2.0”的播客当中,科尔承认了乔丹的“无情”。“乔丹让我变得更加出色,”科尔说道,“‘不要害怕,你需要去竞争。’乔丹就是这样无所畏惧,他从不回避失败带来的耻辱。”

“我趋向于避免出手那些关键投篮,以及不犯错误,我只是不想把事情搞砸。乔丹给每个人都施加了非常大的压力,然后你会意识到‘我必须站出来,我要让自己的表现更上一层楼’。你甚至能在训练的过程中体会到这种感觉。”

毫无疑问,公牛从乔丹的这种锐利当中获益颇丰。但是在18年后,科尔开始执教斯蒂芬-库里所率领的勇士,他们向公众传达的是以乐趣为动力,而这与乔丹那种强硬的方式正好相反。

在训练当中,这两支球队可能会表现出更多的相似之处,而非宽泛的内容。

恐惧和乐趣是两种相反的情绪,它们无法共存,而王朝球队会学着去平衡这两者。人们需要压力,但压力也需要缓解。

根据菲尔-杰克逊在《11枚冠军戒指:成功之魂》一书中所写的内容,肢体冲突确实是一种严峻的信号。但对公牛来说并非如此——乔丹逐渐意识到了自己那种不加控制的愤怒并不能产生什么效果。在肢体冲突过后,杰克逊找到了乔丹,告诉他最好向队友道歉,而乔丹也的确这么做了。

“这件事让我开始审视自己,‘你知道吗?在整个过程中,你真的像是个白痴’,”乔丹回忆道,“我意识到自己必须更加尊重队友,更加尊重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努力重新投入到比赛中去,我必须变得更内敛一些。”

从那时起,乔丹开始与George Mumford进行越来越多的合作。Mumford是一位运动心理学家,同时也是公牛的冥想教练。根据杰克逊在书中所写的内容,Mumford曾表示乔丹需要成为一位更优秀的领袖。“这意味着要甘愿做出调整,这样你就可以适应不同的群体,而不是期待他们成为其他类型的人,你也不需要去生气,不需要迫使他们怎么怎么样,你可以试着去适应他们,引导他们达到你想让他们达到的位置。”

“我觉得乔丹开始变得对每个人都充满同情心,当然,对我也是如此,”科尔在2013年接受ESPN的采访时说道,“他有一种与大多数人都不相同的方法,而且他是一个疯子,他应对比赛和整个赛季的方法都很独特。他必须明白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天赋异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那样去做事。”

乔丹甚至也开始去理解职业赛场上同情心与脆弱感的重要性。但是在《最后之舞》当中,以及在乔丹职业生涯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表现出了一种难以抑制的紧迫感。

不只是乔丹。我们已经习惯了乔丹职业生涯中所发生的那些赛场故事,我们很容易理解乔丹是怎样用恐惧感来激励他的队友的。但是蒂姆-邓肯这种球员,他是通过成为格雷格-波波维奇的发怒对象来领导队友的。在2006年的季后赛里,邓肯曾拖着马努-吉诺比利一起去吃晚饭,当时这位阿根廷球星正在闷闷不乐,因为在对阵国王的首轮第4场比赛中,他出现了一次失误。到了第5场比赛,吉诺比利表现得很放松,重新焕发了活力。在2016年邓肯的球衣退役仪式上,吉诺比利称赞了邓肯,因为正是邓肯帮助他从萎靡当中走了出来。

乔丹的压迫感和邓肯的同情心都影响到了两人所在球队的表现,但是对后面一种方法来说,我们并不能很快地从具体的行为走向成功,尤其是当这名球员还不是那种家喻户晓的球员时。

想一想比尔-卡特赖特,1990年他被任命为球队的队长之一,那时候公牛还没有赢得过任何荣誉。“我认为我们球队需要另外一位领袖来平衡迈克尔(乔丹)的完美主义。”杰克逊在《11枚冠军戒指》中写道。

球队总经理杰里-克劳斯用乔丹的队友兼场上保镖查尔斯-奥克利交易到了卡特赖特,当时乔丹很不高兴。乔丹认为卡特赖特是一个笨拙的蠢货,这也许是因为当时的乔丹认为只有一种方法才能取胜。但是根据Sam Smith所著的《乔丹法则》一书,卡特赖特对夺得总冠军这件事很有积极性。卡特赖特愿意做出牺牲,并将自身视为球队的一部分。他曾在尼克斯与帕特里克-尤因当过队友,后来才去了公牛。根据Smith的说法,实际上卡特赖特是担心乔丹对队友的不信任会妨碍球队获得他们梦寐以求的总冠军戒指。“我很担心一件事,”卡特赖特说道(根据Smith在书中所写的内容),“那就是我可能会在联盟中一直打下去,然后很接近总冠军,但却永远都得不到那枚戒指。我只想赢球。乔丹很有天赋,他可以为球队做很多事情,但是我一直认为,除非乔丹做出改变,否则他会让我们所有人都远离他。”

虽然乔丹把卡特赖特叫做“大药瓶子比尔”,还把香蕉皮摆出来,以此来嘲笑卡特赖特的笨手笨脚,但卡特赖特却对直面乔丹毫不畏惧。当卡特赖特听说乔丹告诉队友不要传球给他时,他直接找到了这位“空中传奇”。“如果我再听到你告诉别人不要把球传给我,”卡特赖特说道(根据Smith在书中所写的内容),“你就再也不用打篮球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位球员逐渐对对方报以尊重。

“比尔(卡特赖特)是一位非常非常安静的领袖,”乔丹说道(根据杰克逊在书中所写的内容),“他不怎么说话,但是当他说话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听他说话的。如果他觉得我做得不合适,他会挑战我的,这是件好事。我们之间就是那种关系,我们会挑战彼此。”

根据《乔丹法则》的记载,前公牛球员BJ-阿姆斯特朗曾说过:“如果球场上出现了问题,或者是更衣室里出现了问题,我们总是会去找比尔(卡特赖特)。事情就是这样。”根据Smith的说法,卡特赖特曾经让球员们给教练组成员买圣诞礼物。长期担任球队助理教练的Johnny Bach表示,那是他20年的职业生涯当中第一次看到球员给教练员买礼物。

卡特赖特用Smith所说的那种“敏锐的观察力”将队友联系了起来。“卡特赖特就像一个哥哥,”前公牛队球员约翰-帕克森在谈到卡特赖特时说道,“如果有人欺负你,他会让你知道他在那里保护着你。”

乔丹点燃了公牛的激情,他挥舞着拳头。而杰克逊、斯科蒂-皮蓬和卡特赖特这些人则负责给球队降降温。